电影大全365

类型: 科幻 地区: 越南 年份: 1990


百度资源

剧情介绍

《电影大全365》是木雨相🧠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科幻越南片,该剧讲述了:老阿姨扭过头来,鄙夷道:“说的有模有样,你怎么不上台,你之前不是一刀斩了一位六品武夫?”🦊昨天的两章已经更新完了,所以可以放心的开单章。 前段时间写到,心力交瘁,一直没有时间看后台,知道有盟主,但没有搜集名单。 既然积压了好多盟主了,索性就开个单章感谢一下。 1,感谢“heo付先生”的盟主打赏。 2,感谢“于洋0711”的盟主打赏。 3,感谢“反手一q日神仙”的盟主打赏。 4:感谢“残花兄”的盟主打赏。 5,感谢“ahone”的盟主打赏。 6,感谢“寻灬道”的盟主打赏。 7,感谢“别让我为难”的盟主打赏。 继百盟单章后,大佬又上了一个盟主。 8,感谢“akhieung”的盟主打赏。 9,感谢“二手逼王杨千幻”的盟主打赏。 二手逼王的又一个盟主,谢谢大佬。 10,感谢“听听歌看看书999”的盟主打赏。 11,感谢“入骨相思应红豆”的盟主打赏。 哈哈哈,大佬的id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 13,感谢“冷先生12345”的盟主打赏。 14,感谢“热河路没有夏天”的盟主打赏。 百盟单章里出镜过的大佬,谢谢大佬的又一个盟主。那时候的你还是新入坑的读者,现在已经是眼熟的老朋友。 15,感谢“书友20190530212802074”的盟主打赏。 16,感谢“冰糖雪人”的盟主打赏。 17,感谢“一本正经的非公子”的盟主打赏。 18,感谢“良辰梦境空人心”的盟主打赏。 以上,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是新上盟的读者。谢谢大家的支持。大佬们,加个微信群继续py呀。嗯,先加qq群。再找管理,或者我,加微信群。 许七安取出准备好的密信,放在桌上。 苏苏迫不及待的展开,反复阅读数遍,她眼里的泪光似乎愈发浓郁,但怎么都落不下来。 泪光是一种强烈的感情色彩,却不是真实的。 鬼怎么会哭呢,对啊,她连为家人哭泣都做不到。 “我,我父亲怎么会惹上这么多敌人?这,这不合理。”苏苏哀戚道。 “苏家的案子,非同寻常。”李妙真拍了拍纸人女仆的肩膀,宽慰道: “我们来京城,查你家的案子是目的之一,放心,我会替你查清楚当年那件案子的。” 许七安拱了拱手,“那就有劳飞燕女侠了,静候佳音。” 李妙真立刻扭过头来,粉面带嗔,狠狠瞪他一眼。 她当然只是随口说说的,给苏苏鼓气,这种事哪能只靠她嘛。肯定要许七安来主导的啊。 “有劳许银许公子了。”李妙真撇撇嘴。 “本就是答应过你们的,只是吧,”许七安露出为难之色,道: “我原以为是一桩小案子,顺手而为的事,但,但没想到牵扯这么深啊。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银锣,查案处处受阻,恐怕” 许七安摇摇头,沉声道:“不,得加年限。” 钟璃和李妙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苏苏听懂了,羞涩的低下头,细声道:“多,多久?” 许七安卖关子道:“以后再说吧。” 他没想到苏苏真的答应了,方才不过是口嗨一下,逗一逗美艳女鬼。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门房老张,略带仓惶的喊声:“大郎,大郎,官府的人来了” 李妙真闻声,眉毛一拧,抓起桌上的飞剑,便推门出去。 许七安随她出门,恰好看见一群人马强势进入府中,为首的是穿禁军统领铠甲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十几名披坚执锐的甲士。 此外,还有几名打更人陪同,银锣李玉春,铜锣宋廷风和朱广孝。 原本气势汹汹的禁军统领,目光锐利的在内院一扫,司天监的褚采薇、钟璃、天人两宗的李妙真和楚元缜 许七安和李玉春三人眼神略有触碰,便挪开,没做过多的交流。 那位禁军统领,单手按住刀柄,扬声道:“许七安,奉陛下旨意,前来问询王妃被劫一事,请你配合。” 元景帝对王妃很上心啊,尽管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也依旧派人来调查我,这足以说明他对王妃很重视 要好好应对,不然,很可能打破现在的和平,如果让元景帝知道我“私藏”王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许七安无声颔首,语气平静:“将军想问什么?” 禁军统领沉声道:“劳烦许公子召集府上所有人,另外,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进堂一叙。” 许七安当即让门房老张召集府上仆人,而他则带着禁军统领和李玉春,以及宋廷风、朱广孝,进了内厅。 因为仆人都被召集在了大院,因此无人奉茶,许七安坐在主位,面无表情的看着禁军统领。 这是什么态度,简直狂妄禁军统领看了他一眼,也板着脸,道: “王妃被劫的经过,陛下已经听使团提及。但仍有一些细节未知,请许公子如实相告。” 见许七安点头,禁军统领继续说道:“根据送回淮王府的婢女描述,在王妃被掳后,许公子追上了蛮族的四位首领,可有此事?” “后来自然是逃走了,难道将军认为,我一个六品武夫,能力敌四位四品强者?纵使我有儒家赐予的魔法书,也做不到,对吧。”许七安以反问的语气说道。 对此,禁军统领并未反驳,算是默认了,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眯着眼,追问道: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许大人为何要追上去?” 许七安面色如常:“我当时也不知道还有一位四品强者守株待兔。之所以追上去,不过是尽一尽为人臣子的本分,看有没有机会救回王妃,见事不可为,自然便罢手了。” 尽臣子本分?整个朝廷,就你最不当人子禁军统领沉默几秒,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你王妃还活着吧?根据婢女描述,当时“王妃”已经死于蛇妖红菱之手,许大人是怎么知道王妃还活着的?” 许七安抵达时,假王妃已经身亡。 使团汇报王妃被掳走,去向不明,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到这一幕。而许七安当时明明见到这一幕,按理说,在他的认识里,王妃已经死了。 现在,许七安对王妃未死之事毫不惊讶,这说明什么? 面对禁军统领的质问,许七安同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你,我不知道那是假王妃吧。” 许七安自信十足的笑了笑:“当时阙永修抛弃使团独自逃亡,他不但背负着“王妃”,同时还让侍卫背负婢女一起逃命。 “呵呵,阙永修可不是大善人,如果这样我还看不出真王妃混在婢女里,那我大奉第一神捕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禁军统领愣住了,他无力反驳许七安的话,甚至觉得就该是这样。 如果假王妃能瞒住许七安,那他就不是传奇神捕。 这时,一位禁军走到内厅门口,恭声道:“统领,已经检查完毕。” 禁军统领当即起身,道:“告辞。” 他也没看李玉春三人,径直带人离去。 内厅里,只剩下曾经的同僚,往日里感情深厚的四人,一时间却找不到话题,彼此沉默着。 过了许久,李玉春起身,许七安连忙跟着起身,春哥走到他面前,审视了一下,伸手替他抚平胸口的褶子,淡淡道: “衣服有褶子,就显得不够体面,这些小事你自己要记得处理。” 说完,他低声道:“做的很好,我因你而骄傲。” 李玉春摆摆手,看向宋廷风和朱广孝。 宋廷风张开双臂,与他拥抱,在耳边低声说:“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朱广孝闷声道:“离开京城,便不要再回来了,我们兄弟仨也许再没有相见之日。不过挺好,总比没命强。” 许七安咧嘴,笑道:“暂时还不会走,以后有空勾栏听曲,我请客。” 他送三人走出内厅,刚行至门口,便看见钟璃贴着墙,小心翼翼的挪过来,一路上左顾右盼,预防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然后,她就和李玉春大眼瞪小眼,打了个照面。 许七安清晰的看见,春哥后颈凸起一层鸡皮疙瘩,而后,像是遇到了可怕的事物,本能的后跳,同时飞起一脚。 钟璃被踹飞出去,咕噜噜滚到远处。 李玉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不敢去看钟璃,掩面而走。 许七安飞奔过去,把钟师姐搀扶起来,她带着哭腔,委屈的问:“他为什么打我” 许七安也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怜惜的摸了摸她头:“他这人有毛病,以后见着了,躲着他走。” 禁军统领带着下属离开许府,骑马奔出一段路,这才减缓速度,问道:“许府情况如何?” 下属回答道:“近来没有新入府的仆人,也没有易容乔装的痕迹,每个人的身份都问清楚了,回头可以找府衙、长乐县衙的户籍核对身份。 “另外,我们简单搜查了一遍许府,没有发现来历不明的女子。” 看来他确实与王妃毫无瓜葛禁军统领颔首,吩咐道: “这段时间,派人盯着许府,注意每一个出入府中的人,如果有新入府的下人,立刻汇报。” 下属点头应是,而后问道:“许七安需要派人盯着吗?” 禁军统领没好气道:“你盯的了一个六品武夫?” 回宫后,禁军统领把事情如实汇报,元景帝没有回应,既没继续追查的吩咐,也没说就此作罢。 午后的阳光透着微微的燥热,绿叶在烈日的光辉中透出七彩斑斓的光晕。 婶婶决定要给大家做酸梅汤喝,获得许铃音、丽娜、褚采薇一致好评。 许七安推开二郎书房的门,许二郎正与楚元缜对弈,一边喝酒,一边对弈,一边谈天说地。 笃笃许白嫖敲了两下桌面,引来两人的注意,沉吟说道: “二郎,我记得有一种官职,是记录皇帝宫廷内的一言一行,事无大小,都要记录。” 许七安立刻点头:“对对对,就是起居郎,嗯,是翰林院的对吧?” 许二郎抬了抬下巴,颔首道:“翰林院负责修撰史书,而起居注是修史的重要依据之一,自然是我翰林院的清贵来担任起居郎。” 许七安追问道:“你能接触到吗?” 许二郎略有犹豫,点点头:“有些困难,但可以。” 许七安小声道:“我要元景帝登基以来,所有的起居注。” 许二郎一口拒绝:“荒谬,起居注带不出来,再者,也无法堂而皇之的抄录。” 许七安摇头:“没让人抄录,更没让你带出来,用你脑子记下来,然后背诵给我。八品修身境,早就过目不忘了吧。” 许二郎脸一白:“那也很累的,起居注篇幅过长” 许七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你不是和王家小姐眉来眼去吗,大哥过阵子教你一招绝学:江户四十八手。” 次日,许七安骑着心爱的小母马,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后,点好酒菜,慢慢等待。 一刻钟不到,刑部陈总捕头和大理寺丞,先后赴约而来。 两人穿着便服,鬼祟的很,似乎怕人认出来,做了简单的易容。 “许大人现在是禁忌人物,与你私底下相会,得小心为上。”大理寺丞脸上挂着老油条的笑容,悠然的吃菜喝酒。 陈总捕头脸色严肃,开门见山:“找我们何事?” “劳烦二位一件事,我想查一起陈年旧案,事主名叫苏航,贞德29年的进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贬江州担任知府,次年,因受贿贪污问斩。 “此人曾经是诸公之一,身份不低,刑部和大理寺想必会有他的卷宗,我想看一看。” 大理寺丞皱了皱眉:“未曾听说此人,许大人为何突然查一起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许七安随口解释:“实不相瞒,这苏航长女是我小妾。”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陈捕头和大理寺丞脸色猛的一变。 大理寺丞咽了咽口水:“元景14年死的人,他,他长女是你小妾?” 陈捕头没有说话,但看许七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好这口? 额,苏苏的真实年纪确实能做我娘了许七安反应过来,不甚在意的笑道: “开个玩笑,其实是他长女的女儿,是我小妾。当年因为意外,那位长女恰好不在家中,故而逃过一劫。” 大理寺丞点点头:“此事倒也好办,三日后,同样的时间,在此碰头。我把卷宗给你带来,但你不能带走,看完,我便带回去。” 许七安松了口气:“多谢二位。” 说着,取出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 大理寺丞没接,自嘲道:“我刚说过郑大人唤回了我的良心,你莫要再污了我。吃你一顿酒席,就算是报酬了。” 您是张翼德么许七安心里吐槽,举起酒杯,微笑示意。 酒足饭饱,他跨在小母马背上,随着起起伏伏的节奏,往牙行而去。 午膳过后,王妃闷闷不乐的回到客栈,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 她怀疑自己被抛弃了,天宗圣女一走便是四天,杳无音讯。而那个臭男人,好像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似的。 银子倒是还有,够她在这家客栈住一旬,只是她心里没了依靠,便再也找不到安全感。 尤其今日吃过早膳,王妃伪装成寻常妇人,屁颠颠的一个人在城里逛啊逛,逛到戏楼去了。 戏楼老有意思了,又热闹,又有好戏看。 她掏了五个铜板,进去看一场戏,戏里讲的是一个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爱上一位穷酸秀才,但由于门不当户不对,家里不同意,于是两人私奔。 最开始的生活是甜蜜且幸福的,书生为功名苦读,富家千金学着做绣工,素手调羹,小日子清贫,但还过得去。 可是渐渐的,随着富家千金带来的银子花完,书生又只知道读书,生活变的捉襟见肘。 于是富家小姐就被书生抛弃了,赶出了家门。 她一个人凄楚的走在街上,最后选择投河自尽。 看到尾声,王妃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富家千金。 被人花言巧语的骗出家门,而后惨遭抛弃。 “许七安这个挨千刀的,肯定把我给忘了,嫌我是累赘”王妃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垂泪。 李妙真回来了?还是客栈小二敲门? 王妃慌乱的抹掉眼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平静:“何人?” 房门外传来熟悉的,醇厚的嗓音,压的很低:“是我,开门。” 王妃霍然起身,平平无奇的脸庞涌起无法自控的惊喜和激动,美眸亮了亮,但旋即又坐回凳子,背过身,道: “你是何人,我又不识得你,凭什么给你开门。” “我是你大明湖畔的野男人啊。”许七安敲了敲门。 王妃啐了一口,柳眉倒竖,娇斥道:“我不认识你,休要再来叨扰。否则,就叫店家来赶人了。” 她脑海里旋即想起上午看的戏,那书生也不是一开始就俘获千金小姐芳心的。里面有一个桥段,富家千金说:你若真的属意我,便在院外等到三更,我推开窗户见到你,便信你。 书生果真等到三更天,于是富家千金就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王妃试探道:“你若是诚心的,便在门口站到三更天,我便信你。” 说完,她有些期待许七安的反应。 当然,王妃是不承认自己和他有什么暧昧纠葛的,就是他承诺过要安置自己,自己觉得他固然是个好色之徒,却不失为真豪杰。 她和许七安是清清白白,可不是戏剧里私定终身的男女。 这几天里,她无数次强调自己,双方关系是江湖豪杰一诺千金重,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私相授受。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和许七安相处,接受他的馈赠。毕竟她是嫁过人的女子,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刚死去,她就跟着野男人私奔,多难听啊。 门外的人毫不留情的骂了一句,没好气道:“你到底开不开门。” 他就说:“你既然喜欢待在客栈,那就待着吧,我会定期过来帮你交房钱,不打扰了,告辞。” 王妃肩膀动了动,下意识的想转身,但忍住了。 她默默做了片刻,发现门外居然真的没了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门外空空如也。 王妃心里一沉,突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惧,起身疾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左右顾盼,廊道空空荡荡。 王妃大急,跑过长长廊道,提着裙摆,顺着楼梯下楼,追出客栈。 然后,她看见客栈外的街边,站着一个五官柔和,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笑眯眯的望着追出来的自己,道:“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王妃就卸下了所有矜持,放下了所有委屈和恼怒,选择了跟他走。 许七安在离许府不远,也不近的地段买了一座宅子,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坐北朝南,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这座宅子是我冒名购置的产业,不会有人查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人认识,你可以放心居住。” 许七安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道:“以后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吧,身份敏感,不能给你请丫鬟和老妈子。 “所以很多事情你自己要学着去做,比如洗衣做饭,洒扫庭院。当然,我会给你留些银子,这些活计你若是嫌累,可以雇人做。但能自己做,尽量自己做。 “内城的治安很好,白日里不用说了,夜里有打更人和御刀卫巡逻,你可以安心住着。” 王妃接过他递来的钥匙,握在小手里,没有回应。 许七安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隔两天便过来住一次?” 王妃吃了一惊,护住胸口,“噔噔噔”后退几步。 我不是说要睡你啊许七安嘴角抽动一下,解释道:“我可以歇在东厢房,或西厢房。” 她没有同意,但也没拒绝,这座宅子是你买的,你非要与我一起住,那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有办法。 王妃进了屋子,四处逛一圈,发现锅碗瓢盆,被褥家具等等,一应俱全,且都是新的。 甚至衣柜里还有几件不新不旧的衣服。 “这些衣服是谁的?”她心情不错,声音便带了几分娇气。 “是我婶婶的,我寻思着你俩的身段差不多,应该能穿。”许七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你让我穿别人的旧衣服?”王妃难以置信。 许七安走过来,倚着房门,手臂抱胸,调侃打趣道:“床下的柜子里有上好的绸缎,你可以给自己做几件衣裳。” 王妃语塞,耸拉着眉毛:“我不会”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一只金丝雀想重新飞向自由的天空,就必须学着独立起来。许七安狠了狠心,不搭理她失落的小情绪,招手道: “去井里打一桶水上来,我看看你的力气。” 王妃颇有兴趣的跟着他出了屋,来到井边,试着打水,但很快就摇头:“太重了,提不起来。” 许七安就给她换了一个小巧的木桶,一桶水相当于半个脸盆,这点重量,许铃音都能提起来。 “啊,桶掉井里了。”王妃手一滑,连桶带绳掉进井里,她很无辜的看一眼许七安。 “你为什么要用受害者的目光看我?” “这说明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或者,你企图用无辜的眼神来撒娇,换取我的原谅和宽容。” “我,我才没有撒娇。”王妃不承认,跺脚道:“那怎么办嘛。” “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男人。”许七安张开手掌心,气机运转,把木桶吸摄上来。 需要一个男人王妃愤愤反驳:“我现在是寡妇,我没有男人。” 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深入,至少他们不适合,于是许七安岔开话题,道:“书房里的书,闲暇时你可以看看,用来打发时间。” 在王妃开口拒绝前,许七安补充道:“放心,都是闲书话本。” 王妃微微颔首:“那我就有兴趣了。” 看书不急于一时,她从屋子里搬来大木盆,自力更生的从井里提水,然后把许宁宴婶婶的衣服取出来,一股脑儿的丢进大木盆里。 许七安坐在井沿,叼了一根草,看着这位曾经的镇北王妃,大奉第一美人,坐在小板凳上,认真浆洗衣裳。 她袖子撩起,露出两截白嫩的藕臂,菩提手串遮掩了她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总是让人着迷。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京?”慕南栀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京。”许七安反问。 “我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但他的为人多少知道一些,自大自负,绝不会容忍你的。此时不报复,不过是时机未到,你若以为他会就此罢休,那会死的很惨。” 慕南栀撩了撩额发,哼哼两声:“而且还好色,当初我入宫时,他第一眼见到我,人都呆了。那时我便知道,即使是皇帝,和凡夫俗子也没什么两样。” 是你颜值太高了啊王妃,不但皇帝想霸占你的美,雨神也想霸占你的美许七安吐了个槽。 “那你离京的时候,能带上我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慕南栀“噢”了一声,低头继续搓洗衣服,许七安仰起头,望着蔚蓝天空发呆,然后被混合着泡沫的脏水泼了一脸。 许七安恶狠狠瞪她一眼,她也不怕,掐着腰,挑衅的抬起下巴。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许七安和王妃联手做了一桌饭菜,勉强能够下咽。 用过晚膳,他试探道:“宵禁了,我,嗯,我今晚就不走?” 王妃不作答,自顾自的收拾碗筷。 “你爱留不留,问我作甚,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赶你走?”她凶巴巴的回复。 剑州,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庄,亭台水榭,小桥流水。 阁楼建造精巧,假山、花园、绿树点缀,景致秀丽。 山庄内院,有一口冒出寒气的水池,池中长着一株九色花苞,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夜色里,金莲道长踱步到池边,道袍浆洗的发白,花白发丝凌乱,他目光温润明亮,默默的凝视着池中花苞。 这座山庄是剑州一位商贾富户的产业,多年前,那位富户落难,遭贼人追杀,恰好被地宗一位道长所救。 为表示感谢,便进这座庄园赠予道长。 后来,这座山庄便成了地宗修善派的秘密据点,也是天地会的总部。 山庄里,地宗道士共有三十六名,除金莲外,还有一位白莲道长,四品强者。 金莲道长率领这部分弟子逃亡至此,一直猥琐发育,换下道袍,拿起锄头,表面上是山庄里的仆人,实际是忍辱负重的道士。 把据点选择在这里,金莲道长是做过深思熟虑的,剑州是大奉的武道圣地,也是唯一一个有“武林盟主”的洲。 其他十二洲帮派林立,却如一盘散沙。但剑州的整个武林,是一个整体。 这是一个连当地官府都要客客气气,连朝廷都要承认其地位的组织。当然,武林盟并不是以力犯禁的邪道组织。 相反,武林盟的存在,让剑州的江湖秩序得到极大改善,做到了真正的江湖事江湖了。 金莲道长把据点选在这里,是因为此地秩序完善,有足够强大的江湖组织,有效的遏制地宗妖道的渗透。 这时,池水倏地沸腾,气泡咕咕,寒气如烟雾腾起。 那朵九色花苞,忽然活了过来,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依次亮起,霞光涨落,宛如呼吸。 霞光涨落数十次后,花苞一震,冲起一道数百丈高的霞光,将黑夜照亮。数十里外,只要抬头,都能看到这道瑰丽霞光。 “九色金莲每次濒临成熟,都要喷吐霞光,怎么都掩盖不住。” 这时,穿着素色长裙,做少妇打扮的婉约女子,娉婷而来,与金莲道长并肩而立,眺望夜空中缓缓消散的霞光。 “黑莲必定察觉到了,瞒不过的,宗主,您有找到适合的帮手吗?”少妇忧心忡忡的说道。 金莲道长笑着反问:“你认为的,适合的帮手是谁?” 道号白莲的少妇柔声道:“自然是人宗道首,洛玉衡。” 金莲摇头:“她忌惮黑莲的业火,不会与他为敌的。九色金莲还不至于让她拼命,而我也暂时给不出让她心动的报酬。” 除非把许七安送到她床上金莲道长心里腹诽。不过洛玉衡对双修道侣的人选非常重视,目前还无法下定决心,大概还在考察许七安。 少妇白莲想了想,见宗主神色平静,似是颇有把握,柳眉一扬: “您莫非想出动天地会成员?可是,您不是说在他们成长起来前,在有足够把握铲除黑莲前,不会让他们身份曝光吗?” “他们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金莲道长解释。 “他们是谁?”白莲眨了眨明眸,带着几分好奇。 “等他们来了剑州,你便知晓。”金莲道长卖了个关子。 遥远的仙山里,某座古老的道观。 静室里,一盏油灯摆在桌案上,盘坐在蒲团上的黑影围绕着烛光而坐,他们的脸一半染着橘色,一半藏于阴影。 烛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随着火苗摇曳,身影随之扭曲,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深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回荡在静室里。 烛光边的黑影,窃窃私语:“杀光金莲他们,夺回九色莲子。” “把白莲抓回来,轮番采补,吸干她的精元。” “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吸食人血” “剑州有武林盟,是个麻烦,不过这样才有趣,嘿嘿嘿” 话说的内容透着崩坏,语气阴森森,像是恶魔在聚会。 深沉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响起:“也有可能是陷阱,楚州那位神秘高手是金莲的同伴,坐等我自投罗网。” 低语声瞬间消失,围坐在烛光边的阴影们似乎有所忌惮,收敛了嚣狂。 深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把消息传布出去,九州武林盟会感兴趣的。距离九色金莲成熟还有半月,其他州的江湖高手想必也会感兴趣。” 说到这里,深沉的声音桀桀怪笑:“这其中也包括大奉那位皇帝。” 东厢房,吹灭蜡烛,许七安躺在床榻上,正准备入睡。 忽然,熟悉的心悸感传来,有人通过碎片传书。 他旋即坐起身,重新点燃蜡烛,坐在桌边,掏出地书碎片,查看传书内容: 【九:诸位,再过半月,九色莲子便成熟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金莲道长传书道:【九:不,不需要现在。九色莲花成熟,尚需半月,它迈入成熟的期间,恰是最脆弱的时候,经不起摧残。 【除非地宗想毁了它,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袭击。但半个月后,必然会迎来一场大战。】 二号李妙真传书道:【地宗妖道们已经发现你们的藏身之所?】 金莲道长回复:【黑莲与九色莲花之间存在密切感应,平时我能掩盖双方之间的联系,但莲子成熟在即,气息无法掩盖了,就在刚才,九色霞光冲霄,黑莲必定察觉。】 黑莲?地宗道首叫黑莲么,额,地宗的道士都是以有色莲花命名的?不知道有没有白莲许七安还是第一次知道地宗道首的道号。 黑莲这个称号,无天佛祖,是你吗? 他坐在桌边,念叨出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梗,然后自顾自的,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楚元缜传书道:【这也意味着地宗妖道会准备的更加妥当,对我们非常不利。】 这时,极少说话的五号,丽娜传书回应:【管他呢,来再多人,我也能把他们砸成肉酱。】 看到这里,许七安觉得,有必要出声提示一下他们,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三:我听大哥说过,他在楚州时,见到过地宗道首参与血丹炼制,那是个分身。然而,实力隐隐有三品。如果争夺九色莲花时,再来一位这样的分身,我觉得,咱们可以提前放弃九色莲花了。】 啊,假冒二郎说话,还真有些羞耻呢,不,真正让我羞耻的是李妙真和金莲道长知道我的身份许七安恨不得捂脸,觉得自己社会性死亡又加深了。 天地会成员心里一凛,如果黑莲道首真的能出动一位三品分身,哪怕是堪堪够到三品战力的分身,也足以横扫天地会众人。 金莲道长传书道:【黑莲在楚州屠城案中获得了巨大好处,那尊三品分身想必就是当时塑造的。事后分身虽然毁了,但他必然还有余力,或许会再造出一具同等境界的分身。 【不过你们无须担心,而今我已经恢复,只要黑莲不是本体亲至,我便能对付他。呵呵,他不可能本体过来,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们要对付的是地宗其他的莲花道士。】 你拿什么保证黑莲一定不会本体来?还有,金莲道长你真的这么强么,黑莲分身可是三品啊许七安皱了皱眉。 唔,当日金莲道长就是潜回地宗盗取了九色莲花,被黑莲道首打伤后,一路逃亡到京城。这么看来,金莲道长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大? 见金莲道长信誓旦旦保证,天地会成员松了口气。 楚元缜传书道:【楚州屠城案告诉我们,淮王与黑莲有勾结,以此推断,元景帝会不会也和地宗有勾结?这一点,咱们不得不防。】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元景帝插手此事,变数就大了李妙真心里一凛。 楚元缜不愧是本群另一位智商担当,说出了我的顾虑许七安微微颔首。 一起砸扁就可以啦丽娜满不在乎的想。 六号和一号始终窥屏,没有传书。 金莲道长传书回应:【此事倒也好办,三号,你通知一下你堂哥,请他出手相助。一来可以增加我方战力,二来魏渊不会坐视不理。】 许宁宴虽然是六品武者,但金刚神功小成,又有儒家法术书卷,能发挥的战力远胜普通四品。 最关键的是,许宁宴是武夫。武夫攻杀手段,是所有体系里最顶尖的。 除了手段单一,无法应对复杂情况,缺乏群体攻击技能,各方面都不存在短板。 额,金莲道长当初选择我作为三号地书碎片持有者,后来又将我当做桥梁,与魏公达成一定的默契,是不是就存了关键时刻利用打更人的想法? 许七安忽然想到这个细节,并认为极有可能。 如此才符合金莲道长老银币的形象。 金莲道长,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羞耻吗李妙真没有说话,她坐在桌边,眼神复杂。 她是知道三号真实身份的,现在看着许七安和金莲道长唱双簧,天宗圣女觉得很羞耻。 【三:好的道长,我会通知我堂哥的。不过,如果魏渊答应出手,恐怕你的莲子还得再分润出去一些。】 【九:没问题,九色莲花一甲子成熟一次,一次能结十四粒莲子,贫道只能再分出去两粒。这一点,希望你能转告你堂哥,让他告之魏渊。】 【三:好的,我实力低微,就不凑热闹了,但我堂哥神勇无比,必定能助道长守护莲子。】 结束群聊后,许七安不出意外,收到了金莲道长的传书:“你修为如何了?” 许七安传书回复:“我正好缺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说不定能临阵突破,晋升五品。” 金莲道长:“很好,五品武夫,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不惧群攻。” 许七安:“道长,先不说这个,黑莲与元景帝有勾结,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元景帝也会知道。事后若是两人联手,我会很麻烦。我如何能暂时解除与地书碎片的认主关系?” 如果黑莲不知道他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么仇恨值就不会太高。 最重要的是,当日在楚州城,黑莲知道那位神秘强者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么许七安要是参与莲子守护战,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隐瞒关于“许七安”的一切。 这个办法有很大的弊端,他无法使用黑金长刀,无法施展天地一刀斩,无法施展金刚神功。而神殊,已经陷入沉睡。 一身本事,发挥不出,如何守护莲子? 二,解除与地书碎片之间的认主关系。 如此一来,许七安之所以会出现在剑州,是因为受到了李妙真和楚元缜的邀请。并不是他地书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聪明人甚至会产生联想,当日楚元缜和李妙真帮助他拦截禁军,是不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交易,换来日许七安帮忙守护莲子。 对比之下,第二个方法明显更好。 金莲道长沉默许久,传书道:“等你来了剑州,我再替你解除认主关系。地书秘法不能外传,希望你理解。当然,你若愿意拜我为师,这就不成问题。” 呵呵,您先跟我云鹿书院的四位老师打声招呼,看他们同不同意?许七安嘴角抽了抽。 反而是那位对我有师徒之实的大佬,却从未有过类似的心思,甚至不愿收我做义子 翌日,许七安太阳高照才起床,捧着木盆来到院子,看见王妃秀发凌乱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儿,晒太阳。 他瞅了一眼五官平平无奇的大奉第一美人,没说话,自顾自的打了一桶水,准备洗脸刷牙。 王妃见状,连忙跑进屋子,捧着她的木盆出来了,蹲在他身边,把剩下的半桶水倒进自己木盆里。 然后把白色脸帕浸透浸湿,细细的擦拭脸颊。 许七安侧着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难以置信道:“你是在等我打水?” 王妃边擦脸,边斜来一眼,哼哼唧唧:“不可以?” 许七安放下猪鬃牙刷,朝她拱了拱手。 离开王妃的小院,许七安回许府,牵来心爱的小母马,骑着它赶往打更人衙门。 抵达衙门口,他把缰绳丢给守门的侍卫,径直入内。 侍卫出于本能,接过缰绳,猛的想起许银锣已经不是银锣,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保持了沉默。 一路上,许多相熟的银锣、铜锣朝他颔首,但没人上前打招呼。 这并非他们势利,而是展现出过高的热情,很可能被人偷偷举报到陛下那里,打更人就是干这种事儿的。 只有魏渊不需要看元景帝的脸色,即使许七安不再是打更人,香火情仍旧在。 因此,他很快见到了魏渊,在七楼,熟悉的茶室里。 “魏公,地宗的金莲道长托我带句话,九色莲花成熟在即,希望您能出手帮助,他会用两粒莲子做为报酬。” 许七安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恭敬的抱拳。 他没解释九色莲花是什么东西,因为以魏渊的见识,不可能不知道九色莲花。 魏渊是许七安见过最博学的人之一,即使女学霸怀庆也远不如他。 “一粒足以,我会让倩柔去帮忙,但也只有他一个,不会有其他打更人。”魏渊温和的说道。 他旋即起身,眺望远景,沉声道:“在哪里?” “剑州”魏渊沉吟道:“回头取一份武林盟的资料给你,九色莲花成熟,剑州武林盟作为地头蛇,不会毫不关注,甚至会出手争夺。” 许七安点点头,而后问道:“魏公,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苏航的人?” 魏渊皱眉,念叨几遍,道:“似有印象,一时间竟记不起来了。你问此人作甚?” “他是贞德29年的进士,元景14年,被贬江州担任知府,次年因贪污受贿问斩。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我答应她,帮他查明父亲问斩的真相。”许七安道。 一个因贪污受贿问斩的高官,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每届京察都有类似的高官倒台。 “我从隐秘渠道得知,此人是被王党、曹国公以及诸多勋贵宗亲联手斗倒。”许七安道。 魏渊思考了片刻,摇头道:“你的信息错了,我不记得二十多年前有这样的人物。” 魏,魏公不知道许七安瞳孔略有收缩,思绪一下子翻涌沸腾。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似的,灵感一闪而逝,最后选择先沉默,等搜集到更多线索,有更多推测,再与魏渊探讨。 “魏公,我想去档案库查一查此人资料。” 三日之约很快就到,酒楼包间里,许七安等了一刻钟,陈总捕头和大理寺丞陆续赶来,两人都穿着便服,做了简单的伪装。 大理寺丞从怀里取出两份卷宗,递给许七安:“一份是元景14年的,另一份是元景15年的。” 许七安展开这份卷宗,认真阅读。 元景14年卷宗:东阁大学士苏航,收受贿赂,包庇下属侵吞赈灾粮食,导致饿死灾民无数,被贬至江州。 元景15年卷宗:东阁大学士苏航,同样收受贿赂,被人进京告御状,朝廷彻查属实后,问斩! 苏航竟然是东阁大学士那曹国公密信里写的是“苏党”?许七安把卷宗还给大理寺丞,转而又看了陈捕头递来的卷宗,两者没什么差别。 “寺丞大人,您在朝为官多久了?”许七安举起酒杯示意。 “二十有五。”大理寺丞也抬起酒杯,哧溜喝了一口。 “那您为何会不识得东阁大学士苏航?”许七安质疑道。 大理寺丞的脸色陡然僵硬,端着酒杯,愣愣发呆,对啊,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内阁的大学士?我为什么对苏航这号人物没有半点印象? 许七安没有多问,招呼两位喝酒吃菜,这年头不用考虑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规矩,即使他喝的伶仃大醉,往小母马身上一趴,小母马也能驮着他哒哒哒的返回许府。 酒足饭饱后,许七安没有送大理寺丞和陈捕头,目送他们打开包间的门离开。 许七安带着几分微醺,往大椅一躺,一只手搭在桌上,指头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他陷入了思考。 “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卷宗,唯独打更人衙门没有,按照时间推断,魏公那会儿还没有执掌打更人衙门,他真正开始掌权,是山海关战役之后而苏航死于23年前,山海关战役发生在20年前。 “苏航是东阁大学士,可大理寺丞、魏公却并不记得此人,不但是他们,我重新问过曹国公的魂魄,他竟也不记得苏航,再联想到密信里诡异消失的那个字” 许七安脑海里浮现四个字:屏蔽天机。 下意识的,他的念头是:这事和监正有关? 但隐隐觉得这个猜测缺乏证据,缺乏相应逻辑想着想着,他靠在长椅上,打了个盹。 “咦,我竟然睡着了?大理寺丞和陈捕头走了?”许七安捏了捏眉心,自顾自的站起来: “苏航这案子真麻烦啊,一点线索都没有,早知道就不答应苏苏了。还不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否则我才懒得费脑子” 他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一切,舒展懒腰离开包厢。 老太监臂弯里搭着拂尘,跨过高高的门槛,快步进入寝宫。 元景帝刚食饵,借着药力盘坐吐纳,没有搭理。 老太监便不敢再打扰,颇有些急躁的等待许久,终于,元景帝结束吐纳,睁开双眼,淡淡道:“何事?” 老太监从袖子里摸出纸条,递给元景帝。 元景帝接过,展开纸条看了一眼,深邃的瞳孔里迸发出亮光。 ps:更新迟了,先去码下一章,记得帮忙捉虫。谢谢。 小母马卡牌:望夫牌!凌晨上线。嘿嘿嘿🦿年约四十,脸蛋圆润,身段丰腴的白莲道长,穿着玄色道袍,青丝挽起,插入一根乌木道簪,简洁随性中透着妇人的婉约。 往日里温婉随和,始终挂着笑容的白莲道长,此刻脸色严肃,无声的走在山庄外围的区域。 十几名弟子跟在她身后,清理着障碍物,试图重新布置阵法。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炮火轰击,炮弹如同陨星坠落,撞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冲击波掀开地面铺设的青石板,摧毁房屋和树木。 一名天地会弟子不幸被炮火击中,尸骨无存,两名天地会弟子身受重伤。 自从逃出地宗后,这群保持理智,没有堕入魔道的地宗弟子,改名为“天地会”。 而最重要的是,金莲道首在山庄里布置的阵法,被硬生生撕开一角,再也无法挡住汹涌而来的敌人,其中包括那些实力不强,却数量众多的江湖人士。 江湖散修向来是个令人头疼的群体,他们数量众多,他们手段诡橘卑劣,他们为了获得资源,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毕竟没有靠山,想要晋升,就不能放过任何机遇。 一名穿浅蓝色道袍的弟子飞奔过来,眼里含泪,哽咽道:“凌真师弟,他,他” 凌真是重伤的弟子之一,伤势过重,没能救回来。而他没有修出阴神,死便是死了,与常人无异。 白莲身后,十几名弟子眼圈一红。 地宗道首入魔后,大部分弟子都堕入魔道,成了妖邪,如今他们这些神志清醒的弟子只有三十六位,少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现在,地宗正统弟子,只剩三十四位。 “他会以另一种形式陪伴我们的。”美妇人叹息道。 “白莲师叔,你不是说金莲道长请了地书碎片持有者们前来相助么?他们人呢,怎么还没来?” 闻言,其余弟子也看了过来,眼里透着微微的亮光,因为白莲师叔不止一次向大家强调,地书碎片的持有者都是天之骄子,本领高强。 一定能帮他们守住莲子,度过这次劫难。 白莲道长不停的安慰弟子们,她没有把自己的担忧暴露出来,不久前的火炮轰炸,委实出乎她的预料。 按照金莲道首的布置,月氏山庄整体便是一座阵法,每一位地书碎片持有者守住一个位置,借助阵法的威力,便能挡住外敌,拖到莲子成熟。 莲子一旦成熟,金莲道长便能恢复部分战力,而且,不必再死守山庄,他们就可以边战边退。最后成功撤离。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修补阵法,堵住这个缺口。”白莲吩咐道。 弟子们没有再说话,各自忙碌起来。或清扫废墟,或修补阵法。 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风韵极佳的妇人皱起秀气的眉毛,无声的叹息。其实,地书碎片持有者是谁,能否帮助他们度过这次危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几只橘猫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静静的看着忙碌的弟子们。 这些猫是金莲道长带回来的,养在山庄里还一阵子了,平日里在山庄四处游荡,倒也不跑,似乎把这里当家了。 真不知道金莲道长出去一趟,怎么就爱上了养猫,不过女弟子们挺喜欢这些猫,修炼之余,喜欢抱着逗弄。 白莲道长看着几只猫儿,笑了笑。 “白莲师叔,修复阵法还有用吗?即使我们修补好了,下一轮炮火来临,轻而易举就摧毁了我们的成果” 一位年轻的弟子发泄似的砸掉手里的材料,红着眼,悲愤又无奈:“我们不是司天监的术士,我们刻画不出抵挡炮弹的阵法。 “我们,我们守不住莲子的。堕入魔道的妖道,武林盟,还有突然出现的朝廷势力.我们凭什么守,凭什么?!” 他的情绪传染给了其他弟子,众人默默看下手里的工作,默默的看着白莲道长。 婉约俏丽的中年道姑心里一凛,知道弟子们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段时间,各路散修齐聚十几里外的小镇。 其中包括武林盟、地宗妖道、以及那支可以调配法器火炮的朝廷势力。 这些情报,月氏山庄都有派弟子乔装潜入,伪装成江湖人士暗中收集。正因如此,他们知道敌人有多强大。 担忧和恐惧在心里积压这么多天,被刚才那场火炮轰炸给引燃了。 “你们别担心,我们还有地书碎片的持有者,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 她话没说完,便被一位年轻的女弟子打断,她蹲在地上,大声反驳:“其实根本没有地书碎片的持有者,对不对,师父? “如果真的有什么援兵,真的有地书碎片持有者,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一直不告诉我们,就是因为你在骗我们。” 白莲柳眉轻蹙,扫过众弟子,他们同样也在看她,一双双眼睛里填满了失落和沮丧。 原来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白莲道长瞳孔倏然锐利,喝道: “即便真没有地书碎片持有者,你们就无法战斗了?我地宗广修功德,行侠仗义,弟子门人何曾怕过死。” 弟子们沉默了片刻,一位年轻弟子摇着头,惨笑道:“白莲师叔,我们不怕死,我们怕的是无用的牺牲。 “时至今日,地宗真正的香火便只剩二十四人,为了九色莲花,尽数折损,您,您和金莲师叔真的这么想的吗?” 又一位弟子双拳紧握,眼里含泪:“如果师兄弟们都死在月氏山庄,纵使保住了九色莲花,又能如何?香火都断了啊。” 先前大声反驳的女弟子,抽抽噎噎的哭起来:“师父,我们退吧,您去和金莲师叔说说,好不好?” 白莲道长没有恼怒,只是觉得悲伤,想当初,这些孩子意气风发,都是地宗将来的顶梁柱。自从道首入魔后,他们东躲西藏,看着同门、师长堕入魔道,把屠刀挥向他们。 多年过去,他们已成了惊弓之鸟。 他们的意志,正慢慢被磨平,他们的勇气,正一点点消磨。他们太需要一场胜战来挽回自信,塑造信仰。 突然,白莲耳廓微动,听见风中传来微弱的动静,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一道剑光呼啸而来。 白莲心里一凛,御剑飞行是道门独有手段,天地人三宗都能施展。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一位御剑飞行的高手,地宗妖道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年轻弟子们立刻警戒,纷纷驭出自己的法器,真到了不得不战斗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畏惧死亡。 飞剑之上的人影,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十几道气机锁定,不慌不忙的探入怀里,摸出一把玉石小镜,朝底下众人晃了晃。 年轻的弟子们,仍然严阵以待,并不识得此物。但白莲瞳孔微有收缩,认出了那是地宗至宝,地书碎片。 “是,是地书碎片持有者”白莲惊喜道,同时用力压了压手,示意弟子不要贸然出手,误伤援兵。 众弟子脸上呈现出或惊喜,或茫然,或激动的表情,竟真的有地书碎片持有者。 虽然白莲师叔一直在强调有援兵,但不管弟子们怎么追问,白莲师叔偏不说出地书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时间一久,弟子们表面没说,心里却产生了质疑。 而今,在他们意志最消沉的时候,地书碎片的持有者真的出现了。 飞剑降落在废墟边,两个美人儿翩然跃下,前头那位穿着道袍,有一张明丽的瓜子脸,唇红眸亮,肤白如雪,眉尾带着微微的锋芒,英气勃勃。 另外一位少女有着南疆人的特征,五官精致绝美,气质活泼,蔚蓝色的眸子宛如大海,灵动闪亮。 但小麦色的皮肤,矫健的身姿,让她看起来像是生活在丛林里的小雌豹。 “是妙真师姐?真的是妙真师姐?” “太好了,妙真师姐是我们地宗的地书碎片持有者?” 弟子们认出了李妙真,天地人三宗各有各的理念,天人两宗更是势如水火,但并非老死不相往来。 三宗弟子偶尔会相互拜访,虽说天人两宗经常不欢而散,但道门两个字,终究是让三宗维持着微妙的联系。 前阵子,李妙真和楚元缜的天人之争,闹的沸沸扬扬,月氏山庄又不是与世隔绝,天地会弟子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妙真行了一个道礼,矜持微笑:“诸位师兄姐弟们有礼。” 天地会的年轻弟子们纷纷回礼,而后看向丽娜。 李妙真意会,介绍道:“她来自南疆力蛊部。” 众人再朝丽娜行礼,南疆小黑皮躬身回礼。 “只,只有两位吗?”一个年轻的弟子试探道。 如果只有两位援兵,其实对局势并没有太大用处,尽管天宗圣女李妙真已经踏入四品,是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 可眼下的局势是群狼环伺,高手如云。 “他们快到了。”李妙真笑了笑。 他们天地会的众弟子心里一喜,这意味着援兵不止一位,他们开始期待地书碎片其他的持有者。 南疆的小姑娘修为如何,看不出来,但李妙真却是大名鼎鼎,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差。 正想着,又有人御剑而来,在月氏山庄上空盘旋一圈,迅速降落,朝李妙真等人刺来。 剑脊上站着两人,这次是两个男子,前头那个穿着青衫,面容清俊,额前一缕白发。 青衫男子身后,是一位魁梧的中年和尚,五官平庸,气质温和,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楚元缜,人宗记名弟子,诸位地宗的同门,对他想必不陌生。”李妙真笑着介绍。 天人之争前,楚元缜的名声只在京城流传,但与李妙真交手之后,这位人宗记名弟子,迅速名声大噪。 他之前的事迹也被扒出来,元景二十七年的状元,次年辞官,修武道。沉寂数年后,迅速崛起,被魏渊誉为“京城第一剑客”。 道首居然把天人两宗最杰出的弟子拉入天地会..白莲道长惊喜不已,李妙真将来可是要成为天宗高层的。 她加入天地会,会不会是天宗的意思?天宗也觉得地宗群体入魔事件有损道门形象,打算出手? 同样的道理,人宗道首洛玉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 白莲道长看的比普通弟子更深刻,更长远。 “我天地会遭此大难,多谢四位不远千里赶来助阵,没齿难忘。”白莲迎上来,郑重施礼。 顿了顿,她继续道:“眼下局势非常糟糕,仅是武林盟的四品高手便比我们还要多,何况还有入魔的妖道们,还有一群浑水摸鱼的散修。 “几位尽力便好,切不可逞强。实在不行,九色莲花放弃便放弃了。” 她认为凭借我们的战力,不足以扭转乾坤........楚元缜听出了白莲道长的言外之意,虽说有轻视之嫌,但这份心意,出于真心。 楚元缜哑然失笑:“还有一人,他比我和妙真都强。而且,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会卖他几分薄面。” 李妙真转头四顾,没好气道:“他怎么还没来。” 他们说的是谁?比李妙真和楚元缜还强,并且能让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卖几分薄面,那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天地会弟子们面面相觑。 有了李妙真和楚元缜的珠玉在前,众人纷纷期待起来。 “金莲道长,好久不见,你这癖好怎么还没改啊。” 突兀的笑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循声看去,一个穿黑色劲装,束高马尾,后腰挂着修长佩刀的年轻男子,蹲在一只橘猫面前,不停的挥手招呼。 橘猫受了惊吓,弓着身子,朝他龇牙。 “道长,演戏演的还真像........”他哈哈大笑着说。 “那,那不是金莲师叔,是普通的野猫。”一个女弟子小声说了一句。 扎高马尾的年轻男子回过头来,诧异道:“是吗?” 他模样甚是俊朗,嘴唇薄厚适中,鼻梁高挺,双眼明亮而深邃,脸部轮廓硬朗,透着阳刚之气。 当场,十几位天地会弟子,脑海里“轰”的一震,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情绪,脸色纷纷僵硬。 对于这位如彗星般崛起,创造一个又一个传奇的年轻男子,隐居在月氏山庄的弟子们并不陌生。 他真正进入月氏山庄情报网,是在佛门斗法结束之后,朝廷广发邸报,昭告天下,奠定了许七安名震大奉的传奇。 随后,负责外出搜集情报的弟子,传回了一份此人的详细资料。 身陷大牢,凭一己之力勘破税银案,解救家族;奉旨彻查桑泊案,挖出平阳郡主被害的陈年旧案,一大票的朝堂大佬因此倒台;随后赴云州查案,于使团为难之际挺身而出,独挡叛军若干.. 回京后,先破宫中福妃案,后力挫佛门,赢得斗法,传奇一般的男人。 不少男弟子回忆起那段时间,山庄里不少师妹师姐经常私底下讨论这个男人,说江湖少侠千千万,抵不上许七安一根指头。 这还不止,大概半个多月前,剑州城张贴了一张皇帝陛下的罪己诏,整个剑州江湖都震动了。 龙椅上那人在位三十七年,第一次下罪己诏,内容触目惊心。 月氏山庄派弟子一打听,才知道京城近来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淮王屠城,皇帝包庇,满朝诸公迫于皇权,明哲保身,无人站出来为三十八万百姓平反。 闯皇宫,擒国公,菜市口怒斥朝廷,一刀斩下,斩出了朗朗乾坤,也斩断了自身前程。 月氏山庄女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非常仰慕那位传奇银锣。 她们万万没想到,那位仰慕已久的传奇人物,竟是地书碎片持有者,是天地会成员,是自己人........ 这比任何豪言壮志都要鼓舞人心。 年轻的女弟子们激动的面红耳赤,眼里泛着亮晶晶的光,仿佛随时都会尖叫着扑上来。 李妙真不动声色的环顾一眼,把年轻道姑眼里的激动和爱慕看的清清楚楚,她眉毛微皱,有些不悦。 她不高兴的原因当然是不想看到地宗的女弟子们掉入许七安这个火坑,此人是好色之徒,并非良人。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金莲道长鬼魅般的出现,站在橘猫侧边,皮笑肉不笑的抚须道: “许公子莫要开玩笑,贫道怎么会是猫呢?” 嘶,道长这眼神有点可怕啊.许七安识趣的岔开话题:“道长,我们来了。莲子还有多久成熟?” 说完,他环顾周遭,道:“你用地书通知我们过来,是因为这个情况?” 金莲道长颔首,看了眼狼藉的现场,无奈道: “你们大奉那位皇帝,对九色莲子也很感兴趣。不但派了一队神秘高手前来,还携带有法器火炮。清晨一番轰炸,把我布置的阵法破坏了。” 他叹息一声:“我原想着让你们配合阵法守护山庄,扩大优势,如此才能以少博多。如今........” 未等许七安等人回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回荡在废墟之上:“如此粗陋的玩意,你叫阵法?” 那声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天地会弟子们大怒,环首四顾,怒喝道:“何人说话,藏头露尾。” 低沉的,缥缈的叹息声传来,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天不生我杨千幻,大奉万古如长夜。” 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上古时代,带着巨大的沧桑和厚重的历史,回荡在众人耳畔。 天不生我杨千幻,大奉万古如长夜........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孤傲。婉约美丽的白莲道长大吃一惊,除了地书碎片持有者,金莲道首竟还请了一位绝世高手? 在场的弟子,此时也收了法器,拘谨的左顾右盼,寻找“前辈”的身影。连白莲师叔都口称前辈,他们哪里还有言语冒犯。 “在那里........”一位女弟子发现了他,小声说道。 一道白衣身影站在远处,背对着众人,他负手而立,风吹动他的衣摆,吹起他的发丝,飘飘然如谪仙。 “这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术士杨千幻,杨前辈。”许七安连忙给大伙儿介绍。 白莲道姑迎上几步,恭敬施礼:“多谢杨前辈能来相助,前辈与金莲师兄是在京城相识?” 说话的时候,白莲道姑看了眼不远处的金莲道长。 道首竟然能搭上司天监这条线,要知道司天监的术士是续儒家之后,最目中无人的体系。就算是道门,术士们也不放在眼里。 不愧是道首,竟不知不觉间,布局到这般程度。 杨千幻哼了一声:“金莲是谁?” 额.......白莲道姑一愣,“您不认识金莲师兄?” 杨千幻负手而立,语气孤傲:“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白莲好奇道:“那您此番前来,是为何?” 她身边,十几位弟子望着杨千幻的背影。 杨千幻淡淡道:“若非因为许七安请求,本尊可不屑掺和这种俗世。” 够了,你再这样装逼,我就看不下去了........许七安默默捂脸。 原来是许公子请来的,是了,当日他便代表司天监与佛门斗法,想来是与司天监有渊源的白莲道姑转身,朝许七安郑重行礼,柔声道: “许公子侠义之名非虚,大恩大德,天地会没齿难忘。” 弟子们也意识到白衣前辈是许公子请来的帮手,顿时,看许七安的眼神愈发的感激,以及认同。 女弟子眼睛放光,只觉得许公子与她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形象,合二为一,没有偏差。 杨师兄请继续保持这样的逼格..许七安顺势说道:“杨前辈,您不妨露一手,帮月氏山庄修补、改良阵法?” 一时间,包括金莲和白莲,天地会的众人,饱含期待的看着杨千幻的后脑勺。 杨千幻发现自己被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如果拒绝,那他之前营造的高人形象,不说荡然无存,肯定会大打折扣。 “好.......”他简短的应了一声,旋即补充道:“所有人退出此地,不得靠近。” 美妇人白莲浅笑道:“这是自然,我们不会窥探前辈的秘术。” 他只是不想在修补阵法的时候被你们看到正脸.许七安心里吐槽。 丽娜眼睛里倒映着九色霞光,叹息道:“好美啊。” 李妙真抿了抿嘴,同样有着女子独有的向往和渴望,从古至今,女人对花,尤其是漂亮的花,总是缺乏抗拒。 “确实到了**的时候。”许七安点评。 他不由的想到被养在私密小院里的王妃,那位九百年前的花神转世之人,她**时的模样,一定美绝人寰。 楚元缜和恒远脸色平静,这两人,前者只钟情自己手中的剑,后者心思通透,不会被外物影响情绪。 金莲道长说道:“今晨的炮火只是试探,他们也怕在这关键时刻毁了莲子。呵呵,明日黄昏莲子就会成熟。贫道估算,今日便是他们撕破脸皮,攻打山庄的时刻。” “说说这次的敌人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妙真在池边盘坐。 金莲道长措词片刻,缓缓点头:“觊觎九色莲花的势力有三个,首先是地宗妖道,黑莲道首的分身我便不说了,除了道首之外,地宗有九位长老。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他侧头,看向脸蛋圆润,肤白貌美的中年道姑,介绍道:“这位便是白莲长老。” 极具熟妇风韵的白莲道姑笑了笑,施了道礼。 金莲道长继续道:“我是金莲长老,剩下的几位长老中,紫莲死于杨砚之手。杨砚是四品巅峰,又是武夫,紫莲败给他不冤。 “但紫莲是修为是长老中垫底的,赤橙黄三位长老是四品巅峰,绿青蓝三位要差一点,但也比普通的四品要强很多。” 李妙真嘀咕了一句:“我就是垫底级的四品........” 她踏入四品只有三四月的时间,根基浅薄,远无法和资深,乃至巅峰四品高手相比。 丽娜皱了皱眉头,蔚蓝的眸子闪过困惑,她扳指头算了一下,恍然大悟:“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金莲道长,你和白莲道长才是垫底的吧。” 白莲道姑愣了一下,用眼神质问金莲道长:这姑娘怎么回事,当面削人脸面?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回正事上:“武林盟召集了麾下各大帮派势力,那些个帮主门主,绝大部分是四品,强弱不一,接触太少,我无法准确估算。 “真正要警惕的是武林盟的盟主曹青阳,此人是武榜第三,江湖传闻,他一只脚踏入了三品的门槛。是大奉江湖几百年来,最有希望成为三品的人物之一。” 楚元缜沉吟道:“他的真实战力如何?” 一只脚踏入三品,这个说法过于笼统,无法衡量真实战力。 金莲道长分析道:“两个杨砚也打不过他。” 也就是说,得三个杨砚才能打赢,或打平他........楚元缜露出沉重之色。 什么时候我的前直属头儿变成战力衡量单位了........许七安用吐槽的方式来缓解压力。 “朝廷派了多少军队过来?”李妙真问道。 “不是军队,而是一群神秘高手,他们裹着黑袍,带着面具,二十余人,携带着火炮,就驻扎在十几里外的小镇上。”金莲道长描述道。 看来镇北王遗留的势力被元景帝收编了........许七安和李妙真对视一眼。 “原来是镇北王的密探。”金莲道长恍然道。 敌人高手有点多,不说其他,单论四品武夫,人数便碾压他们。没心没肺的丽娜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许七安站在池边,目光望着九色莲花,突然问道: “道长,这九色莲花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吧,哪怕牺牲再大,也要保全。” 李妙真等人一愣,齐刷刷的看向他,楚元缜率先咀嚼出其中深意。李妙真次之,而后是恒远。 我记得金莲道长说过,当日之所以重伤逃入京城,是因为偷取九色莲花时被入魔的道首打伤。九色莲花的作用和价值,比我想象的更大,不然金莲道长不会冒死回去偷取楚元缜想到了这个细节。 虽然九色莲花是罕见的异宝,但若非有极其重要的作用,面对这样强敌环伺的局面,舍弃莲花,保全实力才是正确选择,而金莲道长只想着和他们硬碰硬.李妙真看了许七安一眼,不愧是你! “没错,九色莲花非常重要,是我清理门户关键之一,不容有失。”金莲道长坦然回答,但没有解释其中缘由。 道长,得加钱........许七安差点没控制住,让嘴巴蹦出这句话。 这时,一位弟子匆匆赶来,急切喊道:“道长,有一群江湖散修趁阵法被迫,攻进来了,人数极多。” 金莲道长转头看向许七安和李妙真:“此事要劳烦两位了。”在修为还没有大成之前,他真正引以为傲的技能,是破案能力。 破案能力等于逻辑推理加细节观察。 他确实不具备监正和许平峰这种级别的谋算,做不到运筹帷幄。 但就算是监正,也别想把他当猴子耍。 就算是自诩足智多谋的许平峰,许七安也一样让他在回收气运时,铩羽而归。 这一切都依赖于他强大的“破案”能力,根据种种线索,仔细分析、推敲,破解了神秘术士的真正身份,从而做好应对计策。 他仅用一年时间,就从一个弱小的、谁都能肆意摆弄的容器,成长为超凡境中也是拔尖的高手。 他一步步解开了“神秘术士”许平峰的面纱,接下来也会揭开监正的神秘面纱。 两位巅峰术士都不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何况是天蛊婆婆。。 “婆婆当日来极渊找我,陈述利弊,劝我离开南疆,其实就算我不拿出手串,您也会告诉我如何应对吧。” 许七安放下茶杯,透过昏暗的烛光,望着苍老的天蛊婆婆: “您早就做出选择,与我结盟,而非许平峰,对吧。” 天蛊婆婆笑了笑,这等于默认了。 “既然这样,那您接下来的行为就让我看不懂了。您表现的太过中立,既不偏向我,也不偏向许平峰,任由五位首领与我战斗。 “但其实您知道我能打赢他们,因为我体内的七绝蛊就是您托丽娜送给我的。也就是说,您早知道,蛊族和云州无法结盟。” “与一方结盟,就必须与另一方决裂,以您的智慧,竟然没有暗中盯牢葛文宣?葛文宣虽然是个小角色,可他背后的许平峰不容小觑。 “我都能想到许平峰会有后手,您不可能猜不到吧。 “所以我认为,您是有暗中盯着葛文宣的,什么理由会让你任由葛文宣在极渊胡来,却不阻止? “你曾经说过,封印蛊神是蛊族永远的动力。我今夜过来,除了七绝蛊,便是想问问这件事。” 天蛊虽然不像天命师那样,可以肆意窥探天机,但多少也能窥见未来一角,面对这样的人物,许七安早就留心眼了。 大概也只有丽娜会认为天蛊婆婆是慈祥的,和蔼的老人家,这或许也对,但这绝对不会是天蛊婆婆的全部。 天蛊婆婆默然不语,低头缝补衣物。 许七安也没催促,自顾自的喝茶,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虫子孜孜不倦的叫着。 南疆气候炎热,即使是冬天,草木也是绿的,鸟兽也不用过冬,最多是数量较之夏季要少一些。 “知道这些事,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很久之后,天蛊婆婆叹口气,缓缓道: “知道那股冲天而起的白光是什么力量吗?” “你应该听说过它的名头,云州有过它的记载,有过它的庙。” 天蛊婆婆刚说完,许七安脱口而出: 许平峰何时与这位神魔血裔搭上关系了他心里一沉,涌起不妙的感觉。 不当人子明显与这位神魔血裔有联系,虽然这不能证明双方是盟友,却有成为盟友的可能。 “之前分析过,云州背靠汪洋,极有可能是五百年前那一脉给自己留的后手,起事不成,便远走海外。如今再看,许平峰选择云州作为大本营,也许还有这一层原因,他暗中悄悄与白帝搭上了关系。” 许七安习惯性的在心里分析起来:“那白帝是什么位格不清楚,总之不会是超品” 他深吸一口气,把发散的思绪收拢,道: 天蛊婆婆一边低头缝补,一边说道: “它问了蛊神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何时能挣脱封印。 “蛊神回答它——大时代的落幕里,不会缺少祂。” 这是她根据自己对神魔语的了解,做的翻译。 大时代的落幕里不会缺少祂?许七安“嘶”了一声,心说有些细思极恐啊。 蛊神的回答里,透露了两个信息: 这指的可能是某件事,某个机遇,某场灾难,不管“时代”寓意着什么,涉及到的层次绝对很高。 超凡境以下,都没资格参与的那种。 蛊神坚信自己能挣脱封印,一个超品不会盲目自信,更何况,天蛊部能窥见命运的一角,而作为蛊术源头的蛊神,当然也可以。 思考结束的许七安,朝天蛊婆婆点了一下头,表示继续。 “第二个问题,它问蛊神:道尊在哪里。 “蛊神的回复是:或许已经彻底陨落。” 这就有意思了啊,一位神魔后裔,海外来的灵兽,竟然会主动关注道尊许七安摸了摸下巴,沉吟起来。 所有超品里,道尊是最神秘,年代最久远的强者。 他成道年代无法考证,无史料记载,只能推测是神魔时代终结,人族和妖族刚刚崛起的年代。 但这段年代的时间尺度是数千年,根本无法精确定位。 白帝为何会关注一个毫无存在的感的道尊?它为何又要问蛊神,蛊神自神魔时代结束后,就在南疆沉睡,一千多年前被儒圣封印。 如果蛊神和道尊有什么交集的话,那应该发生在蛊神在南疆沉睡期间。 另外,蛊神的回复信息量很大啊,道尊可能已经陨落?谁能杀道尊?总不能是道尊自己活腻歪了,自我了结吧许七安问道: 不知道,而不是不能说许七安道:“您没有在未来窥探到道尊?” “你对天蛊可能存在误解,窥探命运的一角,何为一角?” “不知前因后果的片面,零碎杂乱的片段,以及无法精准窥探某件事的混乱。 “限制大,且不可控。并非老身想知道什么,就能立刻用天蛊去窥探。” 您这个天蛊和监正的“未来直播间”差距也太大了吧许七安嘀咕一声: “那您觉得白帝问道尊行踪的目的是?” 天蛊婆婆再次摇头,声音温和平缓: “第三个问题,白帝问蛊神:守门人是谁。 “蛊神的回答是:牠原以为是儒圣,后来才知道” 许七安等了一下,没等来天蛊婆婆的后续,急道: 天蛊婆婆无奈道:“老身也想知道,可儒圣雕塑的力量阻拦了蛊神,把它再次封印。” 许七安险些一口老血,心说儒圣不当人子啊,死了还要给我断章。 “我不知道守门人是谁,但关于守门人的一切信息,都是不可泄露的天机。你与司天监关系匪浅,该明白我的意思。” 许七安叹息着点头,这是窥探天机所必许付出的代价,是天道法则。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一口,盯着老人皱纹密布的脸: “婆婆之所以纵容葛文宣,是为了利用他,从蛊神处打探守门人的秘密吧。” 如果是出于这个动机,那么天蛊婆婆的行为,就能得到解释。 她早就选定与自己结盟,表现的那么中立,那么置身事外,其实是在等葛文宣去极渊。甚至有暗中帮忙葛文宣进入极渊的举动。 比如抹去他的气息,让浑天神镜找不到他。 又比如帮他清理沿途的蛊虫蛊兽,让他能顺利抵达儒圣雕塑面前。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也不需要去求证。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和点币,先到先得! 天蛊婆婆衣服缝补完了,垂首咬断线头,道: 返回力蛊部,发现大厅亮着烛光,丽娜和莫桑兄妹俩一人一盆的肉食,正在吃宵夜。 两人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损,且赤着脚,莫桑胸口残留着血迹,但不见伤口。 许七安推测兄妹俩刚刚切磋过,身为哥哥的莫桑挨了妹妹的揍,此时兄妹俩正进食补充体力。 “你不是说给我拐个大奉公主,或者大奉第一美人回来当媳妇吗。” 中原女人似乎不在你们力蛊部的审美点上啊事关公主和王妃,许七安留心听了一会儿。 “我给你拐回来了啊,许宁宴身边那个女人就是大奉第一美人。” “生的白就算了,好歹能晒黑的,但相貌如何普通,她是怎么自信到自称大奉第一美人的。” “中原的女人果然又白又丑,那些商队在骗我。” 他从中原来的商队口中得知镇北王妃是大奉第一美人,中原商人说的天花乱坠。 莫桑就问他们,比我们蛊族女子如何? 中原商人看着南疆的一群小黑皮,诚恳的说: “我算明白了,原来我们南疆的姑娘才是云,大奉的女人是泥巴。” “没有没有,我见过中原的公主,其实水灵的很,就是比我差远了。”丽娜中肯的说。 “那是,你可是我们力蛊部的第一美人。”莫桑点头,赞同妹妹的话。 许七安在心里朝兄妹俩拱拱手,返回房间。 小豆丁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凭借强大的目力,他看见愚蠢的妹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踢掉了兽皮毯子。 右手的手腕湿漉漉一片,似乎刚刚被啃过。 床不大,被小豆丁占了三分之二,许七安把她的手脚摆放好,拉上兽皮毯子把兄妹俩盖住,闭眼休息。 朦朦胧胧中,他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这让他一下子惊醒。 这一刻,凭借超凡境强悍无匹的元神,许七安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还在“梦里”,第一反应是: 能在梦境中对付他这种层次的高手,各大体系里,只有四品时称为“梦巫”的巫师体系。 道门虽也有梦中勾魂的法术,但那属于阴神自带的神异,和梦巫相比,属于专业和副业的区别。 吼声的余音里,许七安看见了画面。 他看见蔚蓝的天空之下,一道陨星拖曳着火光,坠向大地。 赤红艳丽的火光里,是一只双翅被撕掉的火焰巨鸟。 火焰鸟随着火焰一起坠落,就如陨落的星辰,而它坠向的大地,满目疮痍,横陈着无数的尸体。 被挖掉独目,空洞的额头流淌鲜血的巨人;被斩断蛇头,龟壳布满裂缝的玄武;脑袋脱离脖颈的十二双手臂巨人;堪比山岳的身躯腐朽,露出嶙峋骨头的巨蛇。 只剩下半边身子的黄金狮子;浑身长满肉球,充满恨意凝视天空但早已死去生命的肉球;头颅和身躯分离的九头蛇 这些是许七安曾经在梦中看见过的,诞生于远古时代的神魔。 这里只是一场梦,但许七安仿佛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画面一转,许七安看见浑身伤痕累累的“怪物”,挪动着堪称山岳的身躯,爬进了深不见底的大裂谷中。 这怪物的身躯结构极为惊悚,一根根筋腱凸起,一块块肌肉膨胀,如同一座由肌肉组成的山。 肌肉组成“山”体有一排排的气孔,喷涌出墨绿色的烟雾,缭绕在天空,形成墨绿色的云层。 上次看见蛊神,还是他和国师上床后,昏昏沉睡的梦里。 与那次相比,现在的蛊神气息衰弱到了极点,肉山般的身躯遍布伤痕,身边也没有随时随地交配的生灵,以及跟随着祂的行尸走肉。 虽然这只是一场梦,但许七安能感受到蛊神的虚弱。 随着蛊神进入极渊,画面破碎,许七安于黑暗的房间里睁开眼,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啃咬。 扭头一看,许铃音抱着他的手臂,一边睡一边啃,浅浅的眉头微皱,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啃不动猪蹄。 真的够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又蠢又馋的妹妹许七安抽回手臂,捏住许铃音的小鼻子,十几秒后,她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的娇憨模样。。 “大锅,我刚才梦到好吃的啦。” 小豆丁手舞足蹈一下,用夸张的语气说。 她旋即委屈道:“但是我咬不动。” 你要是能啃的动大乘期的金刚神功,你就可以下极渊吃蛊神了许七安指着她遍布细微咬痕的右手: 她的右手还残留着不太明显的牙痕,口水则已经蒸发,许七安估摸着,可能是咬自己手腕的时候有点疼,所以本能的没有下狠嘴。 而咬他的时候,许铃音是使出吃奶劲儿的。 小豆丁看着自己的右手,果然有咬痕,她大吃一惊,表情夸张的瞪大眼睛: 小豆丁一听,顿时满脸警惕,憋了好一会儿,大声说: 许七安用了好几秒才理解她的意思: 丽娜要通过吃掉她,来抢走她晚上吃的那些肉。 “我刚把她打跑。”许七安安慰道。 小豆丁如释重负,如果师父要吃她的话,那她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师父力气比她大。 许铃音刚刚晋级,饭量又大了,所以才会觉得饿,又因为贪睡,所以没能饿醒,这才有了一边睡一边啃“猪蹄”的行为。 许七安出门,在厨房里找到一条不知是哪种动物的大腿,切片,给许铃音炒了一盘肉。 烛光昏暗的房间里,桌边,他看着满嘴流油的幼妹,心思却飘到九霄云外。 神魔曾经是天地间的主宰,神魔到底有多恐怖,时至今日,已经没人能说清楚了。 但能从一些神魔后裔的强大中,管中窥豹,了解一二。 现今雄踞北方的妖蛮、九尾天狐,以及九州大陆上一些强大的灵兽,海外灵兽,这些都是神魔后裔。 由此推测,远古时代的神魔,绝对强大到让人战栗。 后世人族修行者,对神魔终结的原因,一直争论不休。 最广泛、主流的说法是,人族和妖族崛起,打败了纵横远古大陆,主宰天下生灵的神魔。 神魔死后,其后裔与人妖两族进行了长达数千年的抗争,最后被消灭殆尽。 “我所看到的画面里,并没有人类啊,也没有妖族 “这些画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七绝蛊“传输”给我的,而七绝蛊多半是蛊神挣脱封印的手段,换而言之,这些画面很可能是蛊神的部分记忆。 “如果不是人类,那什么样的存在,能把神魔屠戮一空?蛊神又是如何幸免于难的。祂看起来也被捶的快嗝屁了。” 许七安想到了“守门人”,守的是什么门?不,“门”应该另有寓意。 “白帝没有问蛊神神魔殒落的事,意味着它是知道真相的。如果守门人屠戮了神魔,那它为何要多此一问? “而蛊神说,祂原以为守门人是儒圣,但儒圣是一千年前的人物。由此可见,守门人应该不是屠戮神魔的凶手。神魔殒落另有原因啊。 “白帝先问道尊在哪里,得知道尊可能已经殒落,然后才问守门人是谁,这是不是意味着,白帝怀疑道尊是守门人? “大时代落幕时,不会缺少祂,啧,这会不会就是儒圣封印所有超品的原因呢。” 凭借缜密的逻辑推理,他还是得出了一些有用的结论。 “啊,对了,魏公在遗书里曾经说过,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残酷。他是否知晓这其中的秘密,或有所猜测?如果是这样,魏公的格局忽然就不再局限于朝堂了。” 这时,许铃音意犹未尽的舔一舔陶瓷盘,道: 许七安回过神来,看一眼不用洗的盘子: “要是再来一盘就好了。”许铃音顺着竿子往上爬。 许七安把她拎起来,丢到床上:“睡觉吧。” “可是不吃饱,我睡不着的嘛。” 许七安融入阴影中,离开了族长的大院子。 睡觉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而非刚需,今天收获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没了睡觉的心情。 在伯山逛了一圈,他找到一处清澈见底的水潭。 于是打算泡个澡,顺带浆洗衣衫。 今日与蛊族首领交手,又去了极渊,身上绝不干净。 “唉,自踏入江湖以来,我的卫生观念越来越差了,经常不洗澡不刷牙就睡觉” 虽然卫生对一个超凡强者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他扒掉衣物,跃入水中,清凉舒适,让人精神一振。 水潭只到腰部,他站在清凉的潭水中,上半身的肌肉匀称、美观,流畅的线条充斥着力量感,但又不是那种夸张的死肌肉。 再加上一张俊朗阳刚的脸,即使抛开身上的光环,对女人来说,也是一副充满诱惑的身体。 “啧啧!一看到许银锣的身子,人家就馋的走不动路了。” 月光下,高挑美艳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岸边,穿着白色裹胸,白色小裤,外罩一件薄纱长裙。 她双腿紧致修长,小蛮腰搭配马甲线,裹胸下是鼓胀胀的风情,脸蛋娇媚诱人。 许七安没好气道:“我虽然答应陪你三个月,但不是现在。” 鸾钰掩嘴轻笑,抬手在香肩拂过,拂落薄纱长裙,她慢慢走入水潭,冰凉的潭水漫过修长双腿,漫过小蛮腰 “白天吸收了淳嫣那小贱人的情毒,情毒积累,有些心痒难耐,就特别想许银锣。” 确定痒的是心吗许七安冷冰冰道: 鸾钰抿着红唇,撒娇道:“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若不是为了与我私会,你来此作甚,别告诉我,你察觉不到我的跟踪。”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与你私会,是另有其人。” 鸾钰脸色微变:“是淳嫣那小贱人?” 鸾钰狐疑的回头看去,月光下,水潭岸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羽衣女子,她头戴莲花冠,背着一把古剑,右手臂弯里搭着拂尘。 她五官艳丽绝伦,倾国倾城,眉心一点朱砂,衬出清冷仙气。 一阵夜风刮来,羽衣翻飞,仿佛随时会乘虚飞升。 此人竟能无声无息侵入自己五丈之内,鸾钰柳眉倒竖,喝道: 她眼神里透着忌惮,但身边有许七安在,因此有充足的底气。 洛玉衡的笑容便如水潭一般冰凉,眸子更是清冽: 刹那间,整片天地被剑气盈满,从四面八方斩向鸾钰。 细如牛毛,但密集如雨的剑气,被一层金光挡住。 许七安撑开金刚神功的气罩,挡住了洛玉衡的含怒一击,让鸾钰躲过了变成万箭穿身的危机。 “国师,她是蛊族情蛊部的首领,也是大奉的盟友,手下留情。” 又扭头向鸾钰解释:“她是大奉国师,也是我的道侣。” 洛玉衡轻飘飘的睨他一眼,似是不屑,但收了满天剑气。 他推了鸾钰一把,将她推出水潭,一路飘向远处。 “来南疆办事,距离大奉有些远,一时联络不上国师。” 洛玉衡面无表情:“我去青州找了孙玄机,他说你在南疆。” 来南疆后,凭着对护身符的感应,一路寻到这里。 “业火相较上月,减弱了些许。” 所以能压制到现在?许七安连忙道贺:“恭喜恭喜,国师距离陆地神仙,又近了一步。” 洛玉衡这才露出一点笑意,雪莲花一下子变的明媚起来。 “南疆蛮夷之地,寻不到客栈,我带你返回中原吧。” 双修需要仪式感?许七安左顾右盼,笑道: “这里就很好,荒无人烟,没人打扰。” 洛玉衡俏脸如罩寒霜,冷冰冰的看着他。 许七安走到岸边,拉扯她的广袖。 许七安又拉扯过来,洛玉衡又扯回去。 一番纠缠后,洛玉衡皱着眉头,半推半就的就被拉下水了。 城头,许新年身穿戎装,手持火把,行走在遍布裂痕和坑洼的马道上,逐一清点着守城军备。 民兵三三两两的聚在城头,忙碌的修补着残破的城墙。 松山县南邻险峰,地势极高,城墙也要比寻常县城高耸,西边有一条松河,是天然的工事,阻断了敌军的大规模集结。 因此,需要严守的是东城门和北城门。 这是松山县的天然的地理优势,此外,松山县在漕运囊括的地区里,贸易发达,加之土地肥沃,钱粮富足,粮库储备丰厚。 以上几个原因,让它成为杨恭布置的第二道防线中,最为重要的三座城池之一。 许二郎被杨恭委以重任,负责坚守松山县。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和点币,先到先得! 昨日叛军六千兵马,兵临城下,与守城的驻军展开激烈交锋。 叛军火炮营拉出四十架火炮,和城头上的十二架火炮对轰。 步卒则在火炮的掩护下,展开了攻城。 双方打到黄昏,叛军丢下八百具尸体撤退。 “你说那群龟孙子,会不会趁夜袭击啊。” 许二郎回头看一眼,说话的是个外貌普通的年轻人,一手拎着刀,一手拿着烙饼。 他走路姿势吊儿郎当,穿着遍布刀痕的轻甲。 “夜袭在攻城战中,纯属昏招。” 许二郎淡淡道:“苗兄不必担忧。” 详情

猜你喜欢